“人之初性本善。性相近习相远。苟不教性乃迁。教之道贵以专……”
古色古香的学堂中传出了朗朗读书声，学堂内一大群孩子正在一位白胡子老者的监督下一本正经地朗诵。
“……人遗子，金满赢。我教子，唯一经。勤有功，戏无益。戒之哉，宜勉力。”
过了许久，这群孩子们终于念完了，白胡子老者微微点头，睁开眼睛看向最后一排，整个学堂内唯一一个敢当着他的面“光明正大”睡觉的孩子。
“好了，今天就教到这里，你们回去后好好温故一下，放堂！”
一众孩子齐齐起立。
“先生辛苦了！”
白胡子老者轻轻哼了一声，有些吹胡子瞪眼。
白胡子老者离开后，整个学堂都像是炸了锅一样。
“哈哈哈！终于放堂了！”
“喂，我听说最近凡间出现了很多新奇有趣的东西，像什么‘三国杀’，‘五子棋’啊！”
“真的吗？感觉好像很有意思啊！”
“等两年后的族会测试结束后，我们一起去凡间玩儿吧。”
“都要测试了，你们还有闲心想这些没用的东西，要知道如果测试不合格的话可是要……”
“真是的，你别扫兴了好吗？！”
“对啊，难得那个老头准时放堂！”
这时，最后一排全程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小男孩打了个哈欠，伸了伸懒腰，摘下面具并揉了揉眼睛，迷迷糊糊的自言自语道：“下课了吗？”
小男孩看着四周还是和往常一样，不知何时又空无一人了。
他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，一个人慢慢走回家中。
这同样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子，台阶很高，比大院子外的房子都高。
闻着花香听着鸟语，小男孩的情绪没有丝毫变化，每次都是这样，一成不变。
小男孩走进大门，两边的侍女纷纷低下头。
“少爷。”
“少爷。”
“少爷。”
……
小男孩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，侍女们才停了下来。
“焉儿~又不开心了么？”
一位雍容华贵，身着留仙裙的年轻妇人掩嘴轻笑，朝着小男孩走来。
“娘~”小男孩忿忿不平道：“我都已经8岁了，不要再用那种像是女孩子一样的称呼来叫我！”
“哼哼！焉儿害羞了呢~真可爱~”
“哼！叫我东方梓钰！”
“好好好~东方焉快去净身吧。”
妇人轻笑着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，悠闲地品茶。
“是……”
东方焉回复的有气无力的。
在东方焉走后，年轻妇人有点担心的自言自语道：“焉儿这孩子，再这样下去可不太好。”
“我看是你太娇惯他了！”
一个魁梧英俊的男人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年轻妇人的身后。
“焉儿还小……”
“三岁看到老！都八岁了还这么不学无术！将来如何继承家主之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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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
东方焉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，木桶的水位超过了他的鼻子，在他的眼睛以下的位置。
水面上一个个气泡有条不紊的冒出再“啵”的一声。
东方焉双眼无神地看着气泡。
“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。等以后，就去找他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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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时，东方焉和他的父母围成一桌，东方焉把面具当做头饰戴在头上安静地细嚼慢咽。
“咳咳！”东方擎苍用力咳嗽了一下，道：“焉儿，听说你今天上堂时又在睡觉？”
东方焉仍旧安静地吃着灵米，许久，缓缓道：“嗯。”
东方擎苍额头似是有条条青筋暴起，狠狠地拍了下饭桌。
“你这样不学无术成何体统！供奉说的你都懂了吗？！要知道品德是我们东方世族最为看重的！”
“唉～吃饭呢！说这些干嘛！”
白鸾柔护犊子似的把东方焉拉到了自己身边，抱在怀里。
东方焉仍旧面无表情地吃饭。
被这两团肉挤着吃饭好麻烦。
“那个老头说的我都懂。”
本欲发作的东方擎苍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，强忍着愤怒说道：“那我考考你。”
“请便。”
“‘人之初’后面是什么。”
“性本恶。”
东方擎苍正欲动手，却被白鸾柔护犊子的眼神给生生压了下去。
“哼！为什么？”
“人性本恶，否则若是所有人都是善人，这世界就不会是现在这样。”
若是所有人都是善人，那我当时也不会在回来的途中遇到埋伏。
“哼！那你就更应该好好修行，行善积德！”
“人的本性既是如此，又何必非要去改变它？”
“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歪理！”
“这些都是我自己悟到的。”
“来人！把少爷给我关进清心谷去！”
从门外跑进两个侍卫，一脸严肃，毕恭毕敬地带走了东方焉。
东方擎苍看着他们，只觉得自己好像老了，想当初，自己被父亲关清心谷的时候，可是被侍卫们绑过去的。
而如今轮到自己的儿子，却像是被请过去的。
“唉～这个不争气的小子！”东方擎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。
“那可未必~”白鸾柔浅笑着说道。
“嗯？此话怎讲？”
“这次你们的谈话，焉儿一直保持着冷静，而你却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”
“所以你觉得焉儿是故意惹怒我？”
“没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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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的清心谷中
“少主，您请便，属下们先行告退。”带头的侍卫战战兢兢地说道。
“你们下去吧。”
在侍卫们都离开后，东方焉一个人坐在谷底，静下心，听着根本不可能听到的声音，看着美丽优雅却又一尘不变的风景。
不知不觉已至深夜，一个又一个虚无缥缈的画面，或忧愁，或喜悦不断出现在东方焉的“眼前”。
“相逢红尘内，相知即是缘……”
“再两年了，很快，我就能来找你了，我们就能相知了。真期待。”
美好的景色会带来醉人的心境。
夜也是景，梦也是景，忧也是景，喜也是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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